裕_yu

 [樓誠/樓方] 兩個他 5

 

*第一次深夜不歸，跑到學長家打稿子，感覺有點特別。(老爸在背後而且很生氣XD)

*文學創作社的社課非常有趣，大家都萌萌的，也對於自己的文章提出了很多創見，收穫非常多，覺得滿足。(但是明天要加課什麼的真得好令人煩躁啊qwqqq)

 

    從那次在房裡的談話後，明樓和方孟韋沒有再說過一句話；也許是無言以對，或許尷尬又更多一些，總之兩人毫無交集，就算在同一個空間，也未曾搭理對方。

    方孟韋不喜歡這樣莫名的沉默，當他抬眼看向明樓，或是經過他的身邊，好幾次都想出聲叫住他，問他為什麼不說話；話雖如此，但總歸是沒有說出口，更多時候，是一隻手懸在半空中，喉嚨瞬間變得乾澀，擠不出一個字。某天，他想起自己有段時間常常寫信，當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，他利索地從自己被打包成箱的行李中找出鋼筆、紙和墨水，坐在書桌前開始下筆。

    當被揉成紙團的信紙越來越多，甚至滿布自己腳邊，淹沒了地毯的顏色，方孟韋有種深深的無力感，他放下筆，連墨水都懶得轉上蓋子；一手扶上額，他的臉低垂著，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襯衫發呆，沉默了一陣，他想起了給方孟敖送過的咖啡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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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隔日，方孟韋起了個大早；當他梳洗完，出現在廚房裡時，阿香和阿彩都嚇著了。

    「方先生，怎麼這樣早啊？」阿香隨意地將溼濡的手往圍裙上擦，問道。

    「阿香小姐，請問明先生早餐都吃些什麼呢？」方孟韋問著：「他喝咖啡嗎？」

    「大少爺喝咖啡呀，不過很挑嘴的，只有特定的人泡了才肯喝。」阿香答道。

    「那，可以把咖啡粉給我嗎？」方孟韋朝她伸出了手，笑容滿面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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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帶繭子的粗糙手指將一顆顆襯衫鈕扣扣上，明樓檢查了鈕扣，又整了整衣領，接著套上了平日裡常穿的那件羊毛衫；他不打算在餐廳用餐，昨晚早已吩咐阿香將餐食送來書房。當門板被敲擊的沉沉聲響傳來，明樓不假思索地應了句請進，沒仔細看是誰來了。伴隨著關門聲的不是饅頭及煎蛋的香氣，而是濃濃苦澀的咖啡香，明樓在鏡子前整理服儀的手停在半空中，眼睛瞪圓後又微微瞇細，當他走向沙發椅，想看送餐食來的人究竟是誰，方孟韋纖瘦的身版映入了他的眼中。

    「早安。」方孟韋察覺到了明樓的腳步，抬眼對他微笑。

    「怎麼會是你？」明樓挑眉，語氣中帶著錯愕，不悅反而減了不少。

    「我泡了咖啡，喝嗎？」他的薄唇勾起一微小的弧度，將乘有咖啡的托盤放在桌上。

    

    那一瞬間，明樓想起了阿誠給自己送早餐的情景，就連嘴角揚起的弧度，都如此相像。

 

    「謝謝。」明樓拿起咖啡，白色的瑯磁透出液體的溫熱，底下的杯盤也變得暖手；他就口輕啜，咖啡色的液體在唇沿漫散，許久未嚐的苦澀和舌尖繾綣。

    明樓有許久不曾喝咖啡了，阿誠離開過後他就再也沒嘗過這樣的苦味，在他的認知中，也沒有人可以泡出讓他滿意的咖啡，除了阿誠。

    然而，現在多了一個方孟韋。

 

    「……我們，好像很久沒有說過話了。」方孟韋打破沉默----這本就是他做這些事情的本意：「如果你是因為我拿了你的東西生氣了，大可直說，沉默不語多彆扭啊。」

    「你不過就是好奇，拿了個相框起來瞧，這沒有什麼好生氣的。」明樓喝了一口咖啡，端著杯盤走到書桌前坐下。

    「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？」方孟韋手裡拎著托盤，走到了明樓面前站定問道；明樓看著方孟韋臉上疑惑的表情，眉頭一舒就是一陣苦笑，也許是怕灑了，他將咖啡擱在桌上：「你不也沒跟我說話嗎？」

    聞言，方孟韋愣在那兒，他望著明樓的眼睛，一下子說不上話來；想起自己這幾天努力地想和明樓說話，卻怕他是在生氣，他覺得自己這樣的心情愚蠢至極。

    書房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，明樓的眼神還停在自己身上，方孟韋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燙，支吾一陣，他想不到有什麼話好說，唇一抿就丟出一句：「你怎麼就不告訴我呢？」

    方孟韋微微鼓起頰，像是抱怨，臉頰透著紅，也許是羞窘吧。

 

    “「大哥，你怎麼就不告訴我呢？」阿誠雙手叉腰，鼓著頰。” 雖然不知是生氣還是什麼的，但明樓總覺得這樣的阿誠可愛極了；然而，當方孟韋也做了一樣的事情時，明樓心底一股複雜心情油然而生。

 

    他始終不是阿誠，再怎麼像都不是，他是方孟韋。

 

    「我……」正當明樓開口，想說些什麼時，書房的門被敲響：「大少爺，早飯已經準備好了。」阿彩的聲音隔著門板，細小，但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楚。

    明樓搓了搓手指，一時不知道該是先把話說完了好，還是開門好；不過，方孟韋就沒有考慮這樣多了，他先將手中的托盤擱在矮桌上，轉身邁開步子，扭開漆成沉金色的門把：「阿彩，這個先給我吧。」他伸出手去端阿彩手上的早點，露出一個微笑，旋即關上了門。

    「你方才想說些什麼？」方孟韋將早點放在桌上，一樣一樣地在桌上排開。

    「沒有。」明樓看著方孟韋的背影，最後還是別開了眼：「我沒什麼想說的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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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早餐份量還行，不過明樓吃得不多，每樣都是淺嘗輒止，更正確的是，現在有著比早餐更吸引他目光的事物：陽光透著紗簾灑進房裡，方孟韋坐在單人沙發上啜著咖啡，另一手正翻閱著腿上的報紙；半張臉沐浴在陽光下，尤其是那漂亮的瞳，烏黑的瞳仁在自然光下成了淺淺的咖啡色，細長的睫如同蝴蝶的翅翼，輕輕顫動著，很是美麗。

    這樣的情景在前，明樓頓時覺得早餐索然無味。

    他拿起另一份報紙開始閱讀，小小的鉛字在自己的眼中有些模糊，但是勉強還能讀到上面的文字，內容不乏是國民黨又在倡導抵制共產，又或是些粉飾太平的文章。這樣的新聞底下的現實，其實大家都心照不宣，報不報導都沒有太大的意義。

    只是，也就只有在閱讀這樣的東西時，明樓才可以感覺實際時間的流動；讓每天不同的日期、偶而印歪或印糊的字來提醒自己並不是行屍走肉。

    「明先生。」倏然，方孟韋的聲音從對面傳來，明樓愣了愣，隨後抬頭望向他。

    「什麼事？」明樓將報紙摺起，放在大腿上，簡單地問著。

    「沒什麼，只是覺得天氣很好，想問問你打不打球。」方孟韋看向窗戶，光線刺得他眼睛微微瞇起，他一邊微笑，一邊詢問著明樓的意見。

    明樓腦海中浮現了從前和阿誠、明台一起打羽球的畫面，他同樣望向窗戶，思考了陣。

    

    「好啊，下午來打球吧。」他閉起雙眼，輕輕說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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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午飯前，程先生抵達了明家；這一直是例行公事，隔一陣子就得來看看明樓的狀況，再決定需不需要入夢，又或是入夢的深淺程度。當他打開明樓書房門時，明樓正在沙發上看書。

    「明先生。」程先生禮貌性地向明樓欠了個身，打個招呼。明樓聞言，起身邀程先生上座，兩人坐定後，明樓朝程先生說道：「今天也麻煩你了。」

    入夢前的狀況診斷與往常無異，程先生問的都還是那些問題：吃得好嗎？睡得好嗎？還常常冒冷汗嗎？等諸如此類；明樓也一如既往地回答著問題，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。

    「明先生。」問題告一段落後，程先生不是準備入夢前的東西，而是出聲喚了明樓：「您好像不大一樣了。」他說著，眼底有著淺淺的笑意。

    「這話，我不大明白。」明樓搖了搖頭，隨後瞇細了眼睛，打算聽聽程先生怎麼說。

    「明先生的狀況穩定了不少，更可以說是有長足的進步，不過真要說的話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您似乎變了。」程先生頓了頓，又說道：「像是生活又有了重心。」

    「是嗎？」明樓沒有回答對方，這個問題更像是問給自己聽的。

 

    雖然狀況好了許多，但入夢仍是必須的，當明樓躺在床上，看見那只金色懷表緩緩擺盪著，思緒也隨著意識沉沉墜入了無邊的黑暗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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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大哥。」阿誠的聲音輕輕柔柔地在耳邊響起，明樓睜開雙眼時，一片綠意填滿了雙眼，陽光燦爛，而阿誠就蹲踞在自己身邊。

    「阿誠。」明樓伸手攬住對方，淺淺地檀香和著花果香散在鼻尖，令人十分安心。

    「大哥，你這是怎麼啦？」阿誠笑著，輕輕拍打著明樓的肩膀，像是安撫孩子一般。

    「沒什麼，就是想你罷。」明樓簡單地回答著，又將懷中人而摟得更緊。

    「……大哥，遇上什麼好事了嗎？」阿誠問道，雖然像是沒頭沒腦的問題，卻直直問進了明樓心裡，明樓鬆開了雙手，看著阿誠漂亮的眼睛----在陽光下透著淺淺的褐，羽睫微微眨動，就像是美麗的翅翼。

    

    在那一瞬間，明樓腦內想起的，卻是方孟韋。

 

 

後記

 

嗨，這裡是裕。

已經好久沒有更新了，希望大家不會忘了我；話說回來，大學生活忙碌起來比國高中應考時還要辛苦，這倒是我所料未及的啊。前陣子的空窗期，幾乎都是在療傷，沒動什麼筆，也許筆鋒都鈍了，還請各位多多包涵。

希望各位喜歡我的作品，這裡是最近喜歡觀察動物生態的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