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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生命運搞七林在範,初心CP JJP。
碧斯溫拿芒叉三擔,是站不穩CP的人。
另飯南碩、囧疼……etc.

[樓誠/樓方] 兩個他 6

[樓誠/樓方] 兩個他 6


    那天下午,明樓並沒有和方孟韋去打球。當方孟韋隔著那扇木門問著原因時,明樓隨意搪塞了個身體不適的理由;也許是心虛,喉嚨乾澀地可以,聲音低啞地恰如其分。

    坐在書桌前,雙手橫在桌面上頭,手指來回搓動著;明樓知曉自己為何煩躁,可是他腦中卻想不出一個法子解決內心的躁動,一顆心跳得極快,說明了他的不安與不耐——即使知道不該這樣的,卻也沒有辦法阻止自己陷入這樣兩難的泥淖,他甚至不確定方孟韋之於自己究竟該被擺在什麼樣的位置上頭,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複雜的心情到底為了什麼。

    阿誠是他心口上一道傷疤,疤好全了,但新生的嫩肉被觸及還是會悶悶地癢痛。

    眼神摻雜迷惑,一股令人難受的反胃感油然而生,吐不出也梗不下。

    而方孟韋回到房間後只覺百般聊賴,隨手拿起書架上一本書看,卻沒料到裡頭全是法文,這好,看不懂半個字,現在也沒法去問明樓。從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走動,到在書桌前放空發呆,再到床上望著天花板眼神失焦;時間無疑是被消磨了,心裡卻有一塊小小埋怨著:抱怨著明樓的失約,儘管他知道對於身體不適這樣的理由沒什麼好置氣,兩股情緒在心底天人交戰,僵持不下,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。就在此時,沉沉地敲門聲傳來,打斷他混雜的思緒。

    「方先生,今天的小點是紅棗銀耳甜湯,請下樓喝點吧。」阿彩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,聞言,他只應了聲好,接著起身將那本完全看不懂的書放回架上後下樓。

 

/

 

    乘著冰鎮過的甜湯,白瓷碗表面沁出薄薄一層涼意,當冰涼清甜的液體滾入喉嚨,方孟韋心中的煩躁瞬間消了,只剩小孩吃到糖那樣的滿足,他不自覺地發出滿足的嘆息。

    「方先生覺得味道如何呀?」阿香自廚房走出就看見方孟韋那高興不過的表情,她將雙手的水珠擦在棉布圍裙上頭,笑著問道。

    「味道很好,甜的讓人心曠神怡呢!」方孟韋一邊稱讚著,一邊將甜湯舀進碗裡;看著方孟韋臉上洋溢著幸福及愉悅的神情,阿香也笑著點了點頭,可隨後表情又複雜起來,像是想到什麼難受事情般地垂下眼簾,止不住的哀嘆自嘴角流洩。

    「怎麼了嗎?阿香小姐。」方孟韋抬眼望向阿香,將甜湯一勺一勺往嘴裡送。

    「也沒什麼……只是特別擔心大少爺罷。阿誠哥離……啊……我真是,怎麼說出來了」阿香自顧自地說著,突然發現自己讓不能提及的名諱脫口而出,小聲責備了自己,接著趕忙轉移話題:「方先生要不要吃些桂花糕呀?今早我才讓阿彩去市場買材料回來做的,很好吃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阿香小姐。」

 

    方孟韋沒讓阿香把話說完,兀自打斷;他擱下白瓷湯匙,雙手交疊在桌上,像是在思索著什麼,表情沒了方才的輕鬆愉悅。他想起了明樓書桌上那一張相片,想起那張與自己相同,卻帶著堅毅、沉鬱的面孔,他閉上眼睛,緩緩呼出一口氣,道:

 

    「如果可以,我想多知道一些……阿誠的事。」

 

/

 

    沒和方孟韋打球,明樓在書堆中消磨了整個下午;看書本上那些小小的鉛字,時間一久,疲倦和頭昏腦脹都是不言而喻的。他摘下眼鏡,按了按眼窩,刺痛痠麻的感覺頓時讓他清醒不少,他輕輕挽起袖子看手錶上的時間,決定離開書房稍事休息。

    明樓的腳步一向無聲,因此,當他走至餐廳附近時,方孟韋和阿香絲毫未察覺。

    「那他喜歡什麼樣的味道呀?」

    「一向是檀香。」

    「原來如此,那他……」

 

    「你們倆聊些什麼呢?」突如其來的聲音沉穩有力,原先說著話的方孟韋與阿香都有些驚愕,兩人看向明樓,說不出話來;尤其是阿香,表情更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。見狀,明樓蹙起眉,雙手環胸,正準備開口,方孟韋卻在此時,很快地回答了他的問題。

    「沒聊什麼,我讓阿香小姐給我說說趣事。」方孟韋笑了笑,又往碗裡乘了些甜湯,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。

    「趣事?」明樓疑惑著,表情及動作相較方才已放鬆了不少;他走至主位,拉開椅子坐下,擺了擺手,讓阿香也給他準備餐具:「她給你說了些什麼啊?」原先正在喝甜湯的方孟韋沒料到明樓竟會真的開口問,一個反應不及,狠狠地嗆了一回。

    明樓見狀,趕緊起身走至方孟韋身旁,替他拍背順氣:「沒事吧?」

   「沒、沒事,咳、咳咳咳咳……」方孟韋正想說話,一陣氣上來又是一陣咳。

   「咳成這樣,你讓我相信你沒事?」明樓挑起眉,回頭叫阿香拿杯溫水過來。

    喝些溫水後,方才因為嗆口而劇烈咳嗽造成的不適已經好上許多,方孟韋捧著透出溫熱的玻璃杯,閉上眼睛,輕輕呼出口氣。

   「好些沒有?」明樓喝了口湯,問道,眼神落在方孟韋那張嗆紅了的臉蛋上;而方孟韋只是點了點頭,沒有答腔,他心裡埋怨著明樓的不是,臉頰微微鼓起。明樓一頭霧水地看著方孟韋的表情,手中的調羹不斷地在白瓷碗裡攪動,銀耳、紅棗和枸杞都捲進了調羹弄出的小漩渦裏頭繞著迴圈。

    「喉嚨還疼嗎?」明樓出聲問了句。

    「不疼。」那聲音聽起來,要說有多像小孩子的賭氣,那就有多像。

    「你生什麼氣?」明樓瞥了一眼那鼓脹的頰側,又問。

    「那可是因為你,我才嗆著的。」方孟韋的回答,是在同明樓置氣。

    「嘿,現下倒成了我的不是了?」明樓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「難不成是我或阿香小姐的錯麼?」義正詞嚴地反駁。

    「我說你……」正當明樓想說些什麼時,對方卻又將自己的話直截打斷:

    「我們說話坦承而已。」方孟韋說道,語畢,一口將水飲盡。

 

    “我們說話坦承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看來我要學大姊,整肅家風了。”

 

    明樓腦海裡浮現了自己計畫讓南田洋子死去的那一天;那天是少有的,他和阿誠開著玩笑,紓解磨難與危險所帶來的壓力。只有在彼此面前,才可以笑得毫無心機、毫無算計;然而,只要走出了眼前的大門,又得重新戴上面具,在這險惡的世界用盡全力活下去。

    正是因為阿誠陪著明樓走過了太多風霜雨雪,他是那樣重要的存在,無可替代。

    

    可是,兩個不同年歲,人生經歷大相逕庭的人,究竟要如何相像至此?

 

    明樓不解,他放下了調羹,盯著那碗甜湯瞧;蜜褐色的液體清澈透明,自己的面容隨著在湯面上浮動的銀耳時而完整時而扭曲。原先忽略不想思考的煩惱,現下又同夏日霪雨般絲絲沁出;他將雙手交疊,靠在額前,疼痛沿著太陽穴向後緩慢爬行,蔓延整個頭部,明樓緩緩閉上雙眼,無聲與痛覺構築出眼前的黑暗。

    即使知曉,只要讓阿香拿來阿斯匹靈就可以舒緩現下的難受,但明樓不想,也不願;他已經麻痺自己太久太久了,也許痛楚可以磨滅,可以忽略,但是病根未除,人終究好不全。

    「明先生,你還好嗎?」

    方孟韋覺著明樓狀況不太對勁,他起身過去,打算關心,手裡還拿著方才的玻璃杯。

    

    世上真的有緣分這回事嗎?

    阿誠,眼前這個方孟韋是多麼像你,可他終究不是你。

 

    「我沒事,另外……」明樓深深吸了口氣:「雖然這是對你父親失信,但是,」

    「明天,你就回家去吧。」

 

    這一句,殺得方孟韋猝不及防;可這一次,沒能像接住相框那樣穩住雙手,透明玻璃杯滑落手中,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他的世界裡好似有什麼應聲崩解了,而他的心臟,像是被誰用那尖銳的玻璃碎片,狠狠地剜下血肉,鮮血淋漓。

 

 

後記

 

好久不見,這裡是萬年未更新的裕。

第六章終於是寫出來了,坦白說,原以為自己會因為太長時間未碰觸這個題材就放棄,可幸好是挺過來了,萬幸萬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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